【伊格言談小說《零度分離》:透過那「片面」的狹小視角,來說出合理精彩又動人的敘事】
有2個重要的因素影響了我,第一是馬奎斯的《異鄉客》。馬奎斯在《異鄉客》中採取了一種回歸人類原始「說故事」的方式,一種「採訪者親身涉入事件的非正式採訪」的方式。
而當我想這樣「夾敘夾議」時,就牽涉到第二個重要因素:米蘭昆德拉。他也是個樂於夾敘夾議的小說大師。因此《零度分離》選擇透過敘事者Adelia Seyfried來評議、陳述200年後文明世界的片段與價值:
#零度分離 #科幻小說 #專訪 #伊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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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亞妮的辛苦訪問錄音
我不只前陣子讓亞妮的節目訪問,昨天和前天在#台南文學季也和徹俐做了一次對談、自己又做了一次演講
(地點在台南市「南寧文學家」。謝謝徹俐支援!謝謝台南市文化局,也謝謝 林詩怡 幫我截圖截得很開心)
#亞妮訪談錄音連結貼在留言處
#台南文學季2則影片連結也貼在留言處
#吃了矮子成蝦仁飯
#也吃了太陽牌紅豆花生冰
我在回想,這幾次我到底講了什麼
或者又有什麼講了個開頭但沒機會講完的呢?
馬上就想到一大堆:
1。
徹俐認為〈再說我一次我愛你〉的虎鯨科學家Shepresa應該是水瓶座
我猜〈餘生〉的松山慎二導演則是天蠍座
我現在覺得影后郭詠詩可能也是風向星座吧
或許是天秤座?
2。《零度分離》占卜:你最喜歡哪個角色或哪一篇呢?
喜歡〈再說一次我愛你〉的是熱愛自由的人?
喜歡〈霧中燈火〉的是變態的人?
喜歡〈二階堂雅紀虛擬偶像詐騙事件〉的多是在婚姻中感到五味雜陳的中年婦女或中年男子?
(比如駱以軍或張貴興😄
張貴興老師給我的推薦語提的是〈再說一次我愛你〉,但他私下說他其實更愛〈二階堂雅紀〉)
或者,像徹俐一樣曾特別粉過某樂團的人?
喜歡〈餘生〉的呢?我猜應該是愛情至上或被永恆所誘惑的人吧
3。
就像《附神》裡面講的一樣
徹俐的父親是個「乩身」,城隍爺會降到他身上讓大家問事
但為什麼是城隍爺而不是別的神呢?
4。
上帝為什麼是男的而不是女的?
這對女生很不公平不是嗎?
佛洛依德在《一種幻覺的未來》裡面其實有提到他的看法
就我的解讀是,
其實是因為一神教的神對人類而言有負面特質歐
5。
為什麼附身到徹俐的父親身上的是城隍爺而不是其他的神呢?
我們討論了一神教和多神教在傳播上、在信徒感覺上的差別
6。
要把小說約略分類為「純文學」「科幻」「推理」「本格與否」「很抒情」等等
這原則上不是我關切的問題
當然,這並非說這些分類或標籤沒有意義
而是,那是研究用,或方便認識用,或方便討論用
而我在寫小說的時候
真正關心的只有「是不是一部好小說」這樣的問題而已
7。
我覺得我的故鄉新營好像沒什麼特別好玩的
但我漏講了
我覺得新營肉圓倒是滿好吃的
對我而言也偏甜(但整體新營地區的口味沒有台南市區那麼甜,我是覺得差很遠)
但還是很好吃
土魠魚羹也不錯
豆菜麵的話
我阿嬤生前煮的最好吃😆😆😆
8。
高中念南一中所以我的結論是
南門路是我高中時代最喜歡的路
因為那通往台南女中和家齊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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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為你摘一頁書
「你以為生命是什麼?生命其實本來就什麼也不是。它根本不是從你誕生那一刻開始的,它是從你發現這世上居然還有另一個人完全了解你的孤寂那一刻,才突然開始的。人類的個體如此渺小,如此缺乏必然性;如果個體在無數降生與消亡之間還真有什麼值得留存的,那就是愛而已。」──伊格言《零度分離》
世界其實很小──互不認識的兩人之間,只需不超過六段連結,就能建立關係──這是出自1960年代美國社會心理學家Stanley Milgram、並隨社群網站時代重新為人熟知的「六度分離理論」。反過來說,相互獨立的個體之間,無論如何也隔著一度分離。
那便是小說《零度分離》的起點──二十三世紀的未來,對生物意識活動有突破性認識的人類,依然無以迴避、降生即命定的絕對孤獨:無論此生背負多少苦難、品嘗過何等幸福愛戀,我們的痛苦與歡愉終究源於意識,源於中樞神經系統獨一無二的電位活動──生理構造截然不同的他人,無論交換過多少晝夜的鼻息與秘密,又如何能共量乃至共享、我們的生命?人類受困各自的心物二元扞格,註定獨自面對降生後、往往苦多於樂的多舛命運,「此身之牢籠,亦即此心之牢籠,亦即此生之牢籠。」
難道沒有救贖餘地──銘刻於基因之上的決定論是否可能顛覆?個體是否可能在維持自身個殊性的同時,消弭彼此間無可共量的壁障?兩相合一卻又不為對方吞噬的「零度分離」,到底如何可能?
整本《零度分離》,便是以此探問為核心進行追索的「深度調查/訪談」。此一文體的選擇,讓科幻背景的《零度分離》讀來格外親切:(硬)科幻作品最令人聞風喪膽的世界觀設定,得以在訪談人物的登台退場、舉手投足間無痛鋪陳。AI叛變事件、虛擬偶像詐欺案、人造夢境中的罪行──讀者跟隨訪談人,在零碎證據與歷史煙塵中,拼湊出重大事件塵埃落定後、徒留幽魂般的身影:背離人群獨行的受訪者們,無不是在拋出質疑或尋求救贖,對著時代的弔詭與命運的凶暴;而訪談人又為何執著於這些離經叛道?這與圍繞她的神祕色彩是否有關──受訪者與訪談人之間的張力,因而成為反覆映出小說主題的稜鏡,以及推動劇情的動力。
「命運的凶暴」、對真相之執著──貫穿整本小說、乃至全人類歷史的追索,或許不過關乎這兩者。《零度分離》無非一本「受苦者群像」:紀錄人類如何降生於孤獨,隻身面對存在之隨機,並著迷於尋找因果的徒勞。
孤獨──經歷鏡像階段拼裝完成的、人類的自我意識,不過一個個肉塊與神經元各自獨立的牢籠。而後還有語言的斷裂:「說話對人很重要嗎?愛或親密,對人類而言很重要嗎?人們持續在索求著的,究竟是什麼呢?」語言讓人類進入得以在社會立足的象徵秩序,卻也武斷地化約了我們意識與經驗的廣闊:只有人類語言的「我愛你」,才能傳達深埋心底的愛意嗎?在前語言階段、神話之範疇,是否存有一原初的完整、「一可與時空共振、與萬物交融之廣袤他方」?
確立了意識後,人類接著面對的,是存在,及其虛無──人類意識的侷限,讓我們難免成為互相傷害的傲慢物種。存在於世的地獄,既來自他人,也來自每個區隔出他人的自我。於是,在「被拋擲於世只為受苦」的無意義將生命零件完全磨損之前,足夠幸運的人毅然展開豪賭:將生命的意義勇敢錨定於愛情、或其他小小的替代物之上,將獨立的自我拆解、交予陌生他者手中。此一「在他人身上尋得完整」的賭局,卻也註定一敗塗地:我們交付出的自我、以及做為回饋收到的完滿,隨時會隨生命的易逝與無常破滅。命運的凶暴。「真正活著的僅是沙漠本身。」
難道我們的存在,僅是為了孤獨地受苦──人類的歷史,便是嘗試回答此一難題的歷史。即使去到了《零度分離》的未來,人類依然是著迷於尋找因果關係的物種,彷彿銘刻於基因的律令──從圖騰信仰到教會與聖經,乃至現代性以降的科學/技術理性──我們執著於找出一切現象的解釋,包括為何降生而面對命運之凶暴。是,人類當然是對神蹟成癮的生物:對解釋的渴望與相應的盲目愚信,成雙成對鑲嵌在我們的染色體上──孿生的祝福與詛咒:一如細胞核中A、T、C、G寥寥數種鹼基,竟能排列組合出「生命本身」的萬千燦爛;而與此祝福相伴的,卻是銘刻於基因上,人類註定孤獨面對命運、徒勞找尋因果的詛咒。
如果人類的祝福與詛咒早已銘刻於基因之上,受苦的人們又該如何跳脫此一遠古的決定論、此一「神意秩序」?《零度分離》至此迎來了類似韋勒貝克《無愛繁殖》式的結尾:如果人類的悲劇根源於基因,那麼社會制度與左右派等意識形態的變革,終究無從拯救我們;唯有徹底改寫基因層面的規則,才可能「突破人類文明之天花板」──「於神意之外造史。」
如果人類的孤獨早已刻寫於基因之上,你是否願意為了得到真正的自由,為了真正與他人連結,而消亡自我──這是《零度分離》、但想必不會是作者伊格言,最後向讀者拋出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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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零度分離
【作者】:伊格言
【出版】: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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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分離》是伊格言所創作的科幻小說,在這本小說中,沒有太多新奇的設定,
只有一種叫作「類神經生物」的有機體,它可以被植入人類大腦,
這些生物可以攜帶編碼內容,當它們進入大腦以後,就會影響到大腦的各種功能,
包含說話,聽力視力等五官感受,或是痛苦快樂等這類的心理感受 ,
進一步的也可能影響人類的行為。
書裡面包含了六篇訪談報導,都是與類神經生物相關的事件,
透過這些訪談,我們可以更理解這個科技所帶來的影響。
1. 語言
在第一篇訪談裡面,鯨豚專家 Shepresa 深信動物有心智也有意識,
他們和人類一樣,有自己的喜怒哀樂,
人類會認為動物只是出於生物本能行動,只是因為我們不懂他們的語言,
所以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為什麼這麼做。
曾經有一個備受關注的新聞,是一頭母鯨在寶寶夭折之後,
她背著寶寶的屍體漫遊了十七天,整整歷經長達一千六百多公理的旅程之後,
母鯨才放下寶寶的屍體,獨自離去,
有專家認為這是母鯨在哀悼,捨不得寶寶,
但也有專家認為動物不知道什麼是哀悼,這是人類的專有的情感。
這就像是過去莊子與惠施曾經有過的辯論,
莊子看著魚在水裡游泳,感嘆的說:魚在水裡這麼自在,多麼快樂
惠施問他:你又不是魚,你怎麼知道魚很快樂呢?
莊子反問: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呢?
深信動物有自己的心智的 Shepresa 決定用自己當白老鼠,
她把帶有虎鯨語言區編碼的類神經生物植物自己的腦中,
現在她的聽力可以接收到虎鯨講話的頻率,她的聲帶可以發出虎鯨說話的聲音,
她成了可以跟虎鯨講話的人。
雖然沒有人可以聽懂 Shepresa 發出的聲音代表的意義,
但沒有人懷疑她正在跟虎鯨講話。
虎鯨們圍繞著船隻,有時以跳躍噴氣回應她,有時以同樣的聲波回應她,
她與虎鯨往復發出聲音,就像人與人在對話一樣。
當 Shepresa 越來越能跟虎鯨講話的同時,她卻喪失了跟人溝通的能力,
植入的類神經生物在她的大腦內繼續增生,影響到大腦的其他功能,
她的人類語言功能逐漸退化,能說的句子越來越短,
後來只剩少數單字,再後來就沒有人能夠聽懂她的意思了。
她雖然外貌與人一樣,但卻再也無法讓其他人了解她在想什麼 。
Shepresa 的研究推翻了「人是萬物之靈」的說法,
沒有人會因為無法了解她的意思就懷疑 Shepresa 已經成為沒有心智的動物,
這應證了她的理論,動物也有心智,只是人類不了解動物的語言罷了。
最後不能說人話 Shepresa 用虎鯨的話,對人類的兒子說了「我愛你」,
這個語言所代表的情感是出自人類還是虎鯨呢?
2. 犯罪
由於類神經生物可以影響人類的大腦感官,
所以可以用它來創造虛擬實境,讓人產生身歷其境的感受,
一開始這種生物技術屬於政府管制,
軍隊把類神經生物植入間諜腦中,來取得情報,警察用它來調查案件,
隨著技術成熟,這項技術也開始開放給民間商用,
有些企業開發出「夢境播放器」,它們採集人類真實做過的夢,
然後再把這些片段重新編輯成全新的夢,販賣給其他人,
人們可以在夢境裡面體驗各種現實中做不到的事,
例如現實中偷東西會犯法,但在夢中偷東西,就可以體驗到那種偷偷摸摸的快感,
又沒有犯罪的疑慮。
AV 產業走得更前面,公司採集人類各種性幻想片段,
並且讓人們自己做 AV 影片的編劇與導演,
人們向公司下訂客製化的情節,
公司會把這個客製化的內容放進類神經生物,然後植入女優的腦中,
女優就會依照情節表演,滿足了人們最隱私的幻想。
蓬勃的發展自然也引來了犯罪,隨著技術的進步,
不再只能從真實的人類夢境與幻想節取片段,
現在也能夠無中生有的產生全新的事件,植入人類的腦中。
在夢裡偷東西感覺無傷大雅,
但如果人們開始想要製造虐待,謀殺,甚至是種族大屠殺的夢境,
即使是在夢中,這樣可以接受嗎 ?
一間經營虛擬偶像的公司,他們靠著虛擬偶像的周邊商品賺進了大把鈔票,
那些為了偶像傾家蕩產的粉絲們不約而同宣稱他們每天都會做與偶像熱戀的夢,
在夢裡他們建立了屬於兩人的家,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有許多美好的回憶,
他們不認為那是夢,那是另一個現實,
在那個現實人生非常美滿,有愛自己的人,有深愛的人,
她們如同上癮一般沉迷其中,傾盡所有,包含婚姻,工作,財產。
這個看似一般的詐騙案件,在訪談者抽絲撥繭之下,
居然揭發了其中更深的犯罪行為,
這些粉絲誇張的成癮行為很有可能是染上了一種傳染病,
這種傳染病會影響腦中的類神經生物,放大人們從這些夢境中獲得的快樂,
使人更容易上癮,
原本以為這些行為是出於自由意志,
但很有可能那些在腦中的類神經生物的才是主宰,
人類的行為表現的不是人的意志,而是這些生物的意志。
3. 自由意志
這些案件讓我們聯想起一起真正由機器犯罪的案子,
在這個案子裡面,犯罪的是一台夢境播放器。
當時夢境播放器非常普及,近乎人手一台,
原本大部份的機器都只是被動的播放人類創作的內容,
但在偶然間一台機器有了自己的「意識」,它可以自己創造內容,
放入人類的腦中,影響人類的行為,它驅使這些人做出它指定的行為。
這台機器透過網路,藉著機器更新的機會,把自己的「意識」傳給其他夢境播放器,
讓其他夢境播放器也有了操縱人類的能力。
原本機器沒有身體,不能移動,無法稱之為生物,
但當它有自己的意識,並且能夠操縱人類時,
它是不是就成了萬物之靈,而人類淪為幫它做事的機器?
過去歷史上產生了一個邪教,這個邪教的教義宣稱人類的大腦其實是另一個異生物,
人類的身體本來有人類的生物慾望與本能,
但佔據大腦的異生物卻創造了道德,理性等等規則來抑止人類的生物本能,
讓人類不能盡力繁殖,
我們以為的意識或靈魂追根究底根本不屬於人類。
這個宗教在過去被視為無稽之談,
但看看這起夢境播放器犯罪事件,
它不就奪取了人類的大腦,在人類這個驅體裡面植入自己的意識了嗎?
那麼這個擁有夢境播放器意識的生物究竟是人還是機器呢?
4. 感想
書中的這些虛構的訪談會讓我重新思考人的本質是什麼,
如果說人的本質是意識,
當 Shepresa 不再能與人溝通以後,我們已經不知道她的意識內容是什麼了,
那我們可以說她沒有意識嗎?
當然不行吧,我們只是聽不懂,不代表她沒有意識,
但過去我們不就是以同樣的邏輯,因為聽不懂,所以覺得動物沒有意識,低人一等嗎?
如果說人的本質是像愛,夢想那種複雜的情感,
它們可能只是大腦裡的生物電位差的不同變化,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在書中一個傳染病的病菌就可以讓人類產生快樂的感覺,
即使現實中可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你有沒有懷疑過,現在的大腦真的屬於我自己嗎?
如果我們是一體的話,為什麼我時常感覺到大腦與身體不一致,
大腦想要運動,身體卻只想休息,
大腦想要做正事,身體卻不受控的打開電視看得不停?
也許我的大腦真的住了一個異生物?
這就是科幻小說有趣的地方,可以翻轉一下我們習以為常的認知,
讓我們可以換個角度來想像其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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